叁拾·心乱

她如此一反常态地殷勤对他，是因为元载的事。

“多谢殿下。”

他语气依旧僵硬，低时却见她把脚藏进裙子里，一闪而过，却还是看见了，她没穿鞋。或许是跑得太急，脚腕还有被枯枝划伤的痕迹。

谢玄遇眉心立即蹙起来。

“大慢走。”她扭过，像是被发现了窘态，手臂搭在胸前还白了他一眼，大有送客的意思。“此处乃是冷宫，寻常不会有发现。只需绕过前面的御花园，再走东边的便道即可。”

萧婵说完就要走，谢玄遇却拽住了她，旋即低，说了声得罪，就掀起她裙裾。

她站在原地听风声吹动竹叶、月光漂移，恰遮住回廊里两的影子，目光落在面前，就是男半蹲着仔细验看她伤的侧脸。

眼认真，像验看一只鹿的伤那么认真，也像验看鹿一样，没什么感。

她用力抽开，但他握得很紧，抽不动。

“殿下。”

他抬眼，眼似在责备，萧婵立即像回到讲堂里似的惴惴不安。

“你被蛇咬了，自己不晓得么。”

“呀。”

萧婵先惊叫，旋即也怕了，脸也瞬间发白。

“怎么会？方才还……唔，大这么一说，似乎腿有些麻了。”她微笑，甚至有些期待地问他：“本宫不会就这么死了吧。”

谢玄遇不动声色，只说了句扶着，萧婵就顺势坐在他肩上，等他发窘起身。然而谢玄遇的反应总与她想的不同——

他低将唇覆在她被蛇咬到的伤处。

萧婵不说话了。

月色里她安静等着他处理毒血，唇齿碰到肌肤的感觉和以往不同。在不相互周旋、猜忌、假意勾引实则试探的时刻，她却不合时宜地心中有热流涌起。谢玄遇的肩背结实有力，平时藏在宽袍大袖里，什么都看不到，可她深知他究竟如何。

嘶。萧婵轻呼一声。他就停下，抬眼看她，唇角还有暗色的血迹，月色中艳得惊。

她心忽而漏了几拍。

“怎么？”他声音喑哑。

萧婵转过不回答，他就继续。唇畔擦过伤，她又闷哼一声，这次谢玄遇彻底停了，放开她脚腕，却留下一圈淡红的手印。

“好了。”

他接着从腰带上解下个药囊，掏出个瓷瓶递给她，两都莫名窘迫，不愿对视，萧婵接过道了声谢，终于开问他：

“大有药，方才为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