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林逸史（03）

去，“师父于少阳有养育之

恩，如今肯在这里颐养天年，少阳欢喜还来不及后定当如奉父母，服侍师父左

右。”

停一停，似不知再说什么好，索转了身子要走，“我去给师父安置屋子。”

“不急着另拾掇屋子出来。”骆昀天见他急不可待要逃，一把拉住他手臂，

“咱们师徒许久不见，很该好生叙一叙，我见你那卧房收拾的挺好，咱两个睡一

铺倒也不挤，方才己同邓伯说了，这几便先在你屋里歇下。这大年下的，

忙着活计，何苦再费神收拾屋子，过了年再说罢。”

话音未落，便觉掌中轻轻一颤，等了片刻，方听柏少阳轻轻应了一声：“是。”

柏家厨娘掌勺十来年，自是认得骆昀天这半个主子，当晚整治出好一桌丰盛

酒席。骆昀天许久不吃这家常饭菜，倒是用了不少，柏少阳却颇有些食不下咽，

堪堪扒拉了半碗饭便住了筷。庄户家安歇都早，一到申时，下便陆陆续续都

去睡了，柏少阳宽衣洗漱完又磨蹭半晌，终是耐不住骆昀天催促，熄了火烛躺到

床里睡下。

柏少阳屋中这卧榻甚大，还是前年邓伯寻了工匠新打的，原是预备着给主子

成亲用，孰料柏少阳将一个个上门提亲的都推了去，上好的榆木大床便只睡了他

一，如今多出一个来仍是绰绰有余，柏少阳却生怕挤着了，背转了身子往床里

缩了又缩，恨不能贴到墙上去，硬是在两中间空出好大一块来。骆昀天原想同

徒儿说说话，见他躺下便没了声音，也不知怎生开才好，看了柏少阳背影半晌，

也只得暗叹一声，躺倒睡下。

柏少阳闭了眼睛，却始终不曾入眠，耳听得身后那鼻息平缓绵长，心中只

一阵阵地发苦，想起从前那些子，愈发睡不着。

他这般一动不动躺着，心里身上都着实难受得厉害，捱到三更，终是忍不住

爬了起来，轻手轻脚越过师父下到地上，抱起衣服便向外走。

“哪儿去？”

将将触及门闩时听到这一问，柏少阳倏地便是一僵，转去看，见骆昀天己

坐了起来。

屋中昏暗，看不清师父神，这一问也低低地，辨不出里喜怒，饶是如此，

柏少阳也不敢直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