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

至此，唐小舟恍然大悟。他一直以为，赵德良会有什么特殊的办法解决陈运达和温瑞隆之间出现的裂痕，实际上，最好的办法，还是平衡。他这么一说，等于两方面的意见都兼顾了，既没有偏于陈运达，也支持了温瑞隆和彭清源。但仔细一想，似乎也很难说，如果能够做一个污染评估，岳衡市为什么不做？如果有可观的收前景，岳衡市的报告，很可能在一开始就提到，并且会大书特书，又有什么必要遮遮掩掩？可见，这两件事，他们都很难做到。既然难以做到，方案即使报到大常委会，获得通过的可能，也是微乎其微的。

这里面的一个要点在于，省委常委会通过了的方案，在大常委会打回票的可能，是非常小的。今天常委会的争论，肯定会传出去，最终，这个方案即使送上了大常委会，只要有些常委反对，方案仍然是无法通过。

这岂不等于说，赵德良以这种方式，否定了这一方案？而陈运达又很难抓住赵德良的把柄。赵德良如此表态，其实还可以作另一种解释，他以为做这两个报告，是很容易的事，并没有想到背后还有如此多的曲折。如果真是如此，他拍这样一个板，就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。

下午继续开会。可会议开始不久，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，大家转一看，是丁应平的秘书董绍先。丁应平知道一定是有什么急事，立即起身，走出了会议室。过了几分钟，丁应平返身进会议室，却没有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，而是走向赵德良。

大家心里都明白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，会议发言停止了，所有的目光，全都看着赵德良。赵德良抬起，望着丁应平。丁应平走到他的侧后面，弯下身，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席话。赵德良先还静静地听，几句话之后，他将微微偏了一下。唐小舟观察到了这个微小的动作，知道事一定有些麻烦。丁应平说完，赵德良再次将偏了一下，对丁应平说了几句话，他说的到底是什么，别听不到。唐小舟却在看他的嘴形，甚至断定，他一定提到了自己的名字。

果然，赵德良说完后，丁应平转身离去，却没有返回自己的座位，而是向唐小舟这边走来。到达唐小舟身后时，丁应平在唐小舟背上轻轻拍了后。唐小舟立即明白，站起来，将记录本给余丹鸿，然后向外走去。

丁应平和董绍先在外面等着他。见他出来，并没有说话，丁应平领向前走去，走到唐小舟办公室门停下来。唐小舟连忙掏出钥匙，将门打开，请两位进去。唐小舟又替丁应平沏茶，丁应平说，小舟，别忙了，我说